作者刘易斯·卡罗尔 (Lewis Carroll) 认为，兔子洞里充满了疯狂。在网上，这种疯狂表现为越来越极端的内容，而用户往往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研究人员的一项新研究表明，让用户控制自动播放的界面功能可以帮助他们意识到他们正在掉进兔子洞。

研究人员表示，这项研究对于负责任地设计在线内容浏览平台和算法，以及帮助用户更好地识别极端内容具有重要意义。这项研究目前已在线发布，并将发表在《国际人机研究杂志》 10 月刊上。

“任何使用过 YouTube 或类似网站的人都知道，这些平台会自动播放下一个视频，而无需等待我们启动，”高级研究员 S. Shyam Sundar(埃文·普大学教授、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贝利萨里奥传播学院媒体特效 James P. Jimirro 教授)说道。“我们经常听说有人在网上沉迷于极端内容，因为这些平台会自动从主流内容过渡到极端内容，以保持观众的兴趣。”

例如，搜索慢跑可能会推荐越来越极端的内容，从慢跑到跑步，然后是马拉松，再到 50 至 100 英里的超级马拉松。研究人员表示，任何话题都可以这样，包括那些已经容易两极分化的话题，比如政治。

“人们往往将兔子洞感知归咎于自动播放功能(当一个视频结束时，另一个视频会自动播放)，但我们尚未揭示自动播放在在线观看的背景下的心理影响，”首席作者 程“克里斯”陈说，她是伊隆大学传播设计助理教授，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获得大众传播博士学位。“先前的研究指出，被困在兔子洞里是一种复杂的体验，也可能受到一个人之前的媒体消费体验的影响。”

为了了解自动播放和之前的媒体消费如何共同影响用户对陷入极端内容的认知，研究人员设计了一个名为 VIDNATION 的实验视频平台。该平台有 12 个版本，每个版本都有三种不同的自动播放模式，包括始终非极端内容或越来越极端的内容的视频组合：可以打开或关闭自动播放、自动播放但不关闭选项以及手动点击下一个要播放的视频。

研究人员招募了 394 名在线参与者，并随机将他们分配到不同的 VIDNATION 版本。在浏览界面后，用户观看了四个一分钟的视频，这些视频的内容要么是非极端的，要么是越来越极端的，控制程度各不相同。

参与者在使用 VIDNATION 之前完成了一份问卷，记录他们通常观看的内容量和类型。他们还在退出平台后完成了一份问卷，表明他们感受到的控制力、他们在内容中感受到的极端性以及他们是否认为自己掉进了兔子洞。

“我们发现，改变网络媒体技术的某些方面可能会影响人们对所消费内容的看法，”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媒体影响研究实验室联合主任兼社会责任人工智能中心 主任 Sundar 表示。“为用户提供合理的控制权非常重要，这样他们就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要继续观看偏向极端内容的主流内容。”

研究人员指出，“互动性”的概念，或者说用户可以允许技术(例如启用自动播放功能)代表他们做出决定的想法，是激发他们的控制感的关键。

“自动播放不仅仅是一种被动体验;它既提供自动化，又提供互动性，”陈说。“兔子洞感知不仅受算法和浏览历史的影响，还受用户如何参与自动播放的影响。我们的研究表明，当用户可以控制自动播放的操作时，他们对自动播放的参与——打开或关闭它——可以增加或减少他们对掉入兔子洞的感知。”

研究人员发现，一旦用户打开自动播放功能，他们会更加在意自己的媒体体验，也更有可能看到兔子洞。然而，控制感也让他们对内容违背预期的事实不那么在意，让他们不太可能察觉到兔子洞。

对于那些在实验前报告在线观看量较少的人来说，被动观看自动播放的视频而没有任何手动控制的体验会导致他们有更强的掉进兔子洞的感觉，即使视频内容并不极端。

研究人员表示，这些结果可以用来促进更加谨慎地使用在线平台，并为更负责任的平台设计提供参考。

“人们经常会陷入困境，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接触的是边缘、极端的内容，”Sundar 说。“下一个视频越新颖，人们就越有可能继续观看，即使内容很耸人听闻。他们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主流观点。我们希望识别和推广界面设计，让人们，尤其是重度用户，成为深思熟虑的消费者，意识到他们所观看的内容——超出一定范围——不是主流内容，这样他们就可以根据这种理解调整自己的观点和行为。”

其他合著者包括复旦大学博士生、2023 年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访问学者康静诗，以及加州 Meta 用户体验研究员、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博士后学者 Pejman Sajja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