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表在《当代生物学》 上的一项新研究《远洋海鸟追逐热带气旋》显示，稀有的沙漠海燕(Pterodroma deserta)是一种分布广泛的北大西洋海鸟，在飓风季节表现出独特的觅食行为。与其他远洋海鸟相反，这些海燕不会避开强烈的热带气旋，而是利用动态条件为自己谋利，这为气旋对公海海洋生物的影响提供了新的见解。

“初步研究表明，海鸟要么绕行气旋，要么在风暴眼处寻求庇护。然而，我们追踪的 Desertas 海燕却没有这样做;相反，它们中有三分之一跟随气旋飞行了数天，飞行了数千公里，”论文第一作者、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 (WHOI)生物学博士后研究员Francesco Ventura表示。“当我们看到这些数据时，我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观察到这种行为。”

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物理海洋学副科学家Caroline Ummenhofer表示：“鸟类非常善于利用北大西洋的大规模风况进行飞行，这真是令人惊讶。当你将海燕的觅食行程与平均风速叠加时，你会发现两者非常接近。”

沙漠海燕在葡萄牙的布吉奥岛筑巢，该岛位于北非西海岸。这座岛屿是世界上唯一已知的这种鸽子大小的海鸟筑巢地，不到 200 对，栖息在被陡峭悬崖环绕的高原上。在六个月的繁殖季节，沙漠海燕会踏上非同寻常的觅食之旅，通常会在海上度过数周时间，往返飞行 7500 英里穿越大西洋寻找食物。它们属于 Pterodroma 属，意思是“奔跑的翅膀”。

“我们将鸟类的位置与风暴加剧的条件联系起来，包括高达 8 米的海浪和每小时 100 公里的风速，”文图拉说。“遇到强风时，鸟类会降低地面速度，这可能是通过减少飞行时间来避免翅膀受伤。此外，风暴尾流提供了可预测的有利风况，比其他路线有更高的顺风支持。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我们追踪的鸟类没有一只受到风暴的伤害，也没有出现弃巢事件。”

海燕会捕食小鱼、鱿鱼和甲壳类动物，这些动物通常栖息在 600 至 3,000 英尺的深海。由于它们无法潜入如此深的水域，因此这些海鸟必须等到夜幕降临，猎物才会浮出水面。

“正如我们现在发现的，沙漠海燕会跟随飓风，在风暴过后，猎物会聚集在离地面更近的地方，”乌门霍费尔说。

研究表明，气旋尾流提供了更好的觅食条件，海面温度急剧下降，表面叶绿素显著增加。这些变化表明海洋混合和生产力增强，这很可能增加了猎物丰富度和海燕在水面觅食的可及性。

论文合著者、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物理海洋学名誉教授菲利普·理查森 (Philip Richardson)表示：“热带气旋与海洋相互作用的一个有趣方面是，强风和巨浪会造成上层海洋的强烈垂直混合。气旋风会导致上层海洋发散，从而将较冷、较深的水移向海面。”

“气旋为 Desertas 海燕提供了非常宝贵的觅食机会，因为风暴会从垂直柱深处搅动中层猎物，让海鸟在水面上轻松觅食，”文图拉解释道。“虽然风暴通常被视为破坏性极强，尤其是在沿海地区，但我们的研究表明，风暴引起的功能性扰动可以创造新的机会。我们正在进一步了解海燕如何在公海中寻找食物。”

“我们现在从顶级捕食者的视角对飓风对海洋生态系统的影响有了全新的认识，”乌门霍费尔说。“这项研究为了解远洋海鸟在极端天气事件中的恢复力和觅食策略提供了宝贵的见解。”

虽然人们知道气旋会严重影响海洋和沿海生态系统，但人们对其对远洋海洋生物的影响了解甚少。这项研究揭示了像 Desertas Petrels 这样的高级捕食者如何在动态海洋环境中调整其觅食策略，并利用气旋引起的海洋变化来为自己谋利。

这项研究是由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博士后学者项目资助的，该项目得到了约翰·E·索耶基金、约翰·H·斯蒂尔基金和安德鲁·W·梅隆基金会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创新研究捐赠基金的资助。